第 1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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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 章
戴維安沈默地坐在副駕駛的座位看著車窗外閃過的一棵棵樹影，感到很不自在。她忽然偏過頭撇了一眼正在開車的方行，他一臉冷漠地看著前方，仿佛身邊壓根沒有人一樣。
自從她上車起，方行就是一副這人根本不存在的模樣，壓根沒用正眼瞧過她。
戴維安當然知道方行對她為什麽是這種態度，那完全是因為戴維安馬上就能當上副局長的傳言。因為這個傳言，有人巴結她，有人恨她想把她拖下來，有人認為她根本不配這個位置。很明顯，方行是後者。
尤其是前一天開大會時，沈局長還暗示過她，如果這次任務順利成功她馬上就可以坐上副局長的位子。
方行現在自然很不待見她。
“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跟他合作。”戴維安同樣一臉冷漠地看著窗外，默默地想。
沈默就這樣持續了二十分鐘後，方行終於開了口：“假身份做好了吧，千萬別掉鏈子。”
“好了，你放心我不會拖你後腿。”戴維安說。
說完，對話結束，車內又陷入了一片寂靜。
戴維安無意識地敲擊著車門，突然問他：“關於組織的事情你還有什麽要跟我說嗎？”
方行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，看也沒看她一眼：“沒有，你知道的越少，對你越有幫助。那樣才能幫你更好的完成角色扮演。”
戴維安默默點頭，過了一會說：“只是做臥底，沒必要做到這份上吧，盜銀行的錢，不是很多餘嗎？”
方行撇了她一眼，輕嗤了聲：“就你這樣的，我也真是不知道沈局長和那些高層看上你哪你點了。”
“又開始了。”戴維安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，想道。
“我當然不知道他們看上了什麽。還有我也不想當什麽副局長，如果你想，我可以告訴沈局長，讓他把位子給你怎麽樣。”戴維安嗆道。
方行氣的臉色發白，捏緊了方向盤，半天從牙縫裏擠出一句：“不用，我要想做這個位置，還是要憑自己的本事。不能像某些人，也不見得有多優秀，就能憑運氣坐上這個位子。”
戴維安真想罵他瞎了眼，哪只眼看到她走到今天全是憑運氣，但還是忍住了。畢竟任務在身，她可不想跟他鬧得不愉快，耽誤了工作。
戴維安只是哼了一聲，沒理會他。方行見她反應不大，氣也消了一點，自顧自說：“你也不動腦子想想，要取得那些人信任，你得有個身份，沒有什麽比一個罪犯更能讓他們信任的了，因為這樣你們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，你不能舉報他，他也有你的把柄。”
“你說的對。”戴維安淡淡地說。
接下來的路程，方行倒沒有繼續冷著一張臉，但也沒有和戴維安聊天，總的來說，車裏的氣氛沒剛開始那麽冷了。
到了目的地，戴維安下了車，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大樓，又環顧四周看自己在什麽地方。
“跟著我，別亂看。”方行走到她跟前，“等會別亂說話。”
“嗯。”戴維安嗯了一聲。
方行看了她一眼，邁步往前走，戴維安跟在他的身後，進了那棟獨棟的大樓。
方行領著戴維安進了電梯，他把手環往感應器上一貼，按了地下三層的按鍵。
兩秒種後，電梯門開了，戴維安跟著方行走了出去。
戴維安吸了吸鼻子，聞到了一股潮濕的味道。她不悅地皺了下眉，望了眼天花板，層高很低，讓人一種壓迫的感覺，老舊的感應燈在頭頂上閃爍，感覺一擡手就能碰到。
戴維安跟著方行拐了幾個彎，來到一扇沈重的金屬門前，方行在門側的機器上確認過身份後，大門自動為他打開。
門裏面，是間極為寬敞的大廳，天花板上吊著幾盞老舊的電燈。大廳中央擺了兩張桌子，離門近的桌子上擠滿了人，圍在一起玩著撲克。
方行和戴維安走進去後身後的門碰一下關上，戴維安扭頭看了一眼，大門關的嚴實合縫，現在他們處於一個完全封閉的環境了。
聚在一起打牌的人聽到動靜，一齊回頭觀望。看見方行帶著個陌生面孔進來，其中一個胳膊上有紋身的人走過來指了指戴維安問：“她是誰？”
“咱們需要的人。”方行說。
大花臂上下打量著戴維安：“你最好找個靠譜的。老大已經為這事愁了好幾天了。今天早上凱文還找了個蠢貨過來，被老大直接趕出去了。”
“我也想找個靠譜的。”方行暗自腹誹，面上卻依舊如常：“咱不也著急嗎，實在不行，大不了就是被老大罵幾句。”
“行吧，我通知老大。”花臂男人又看了戴維安幾眼，後者正漫不經心地四處打量，目光與他對上，友好地笑笑，又移開目光，看向那一圈打撲克的人。
“她的名字？”花臂男人朝桌子旁鬧哄哄的那群人，招了招手，一個女人走了過來。
“時安。”戴維安乖巧地說。
“噢！”花臂男張了張嘴，朝方行看了一眼，方行眨了下眼，點頭表示他想的沒錯。
“木槿，你給她核對身份，我去通知老大。”花臂男對過來的女人吩咐，又同時搭著方行的肩膀把他拉到一邊，“兄弟，如果她真的是個人才，你得了好處可不能忘了兄弟我啊。”
“放心，忘不了。”方行拍拍他的肩膀。
戴維安用餘光看著方行和那個男人，光看嘴型她就能猜出他們說了什麽。她輕笑一聲，他當然不會忘了你，他會把你一起抓回警局。
“擡手。”木槿說。
她已經核對過戴維安的身份，確認身份無誤後，準備給戴維安搜身。
戴維安順從地擡起手臂，木槿從上到下搜了一圈，確認過她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，和任何竊聽物品後，說：“可以了，進去吧。”
戴維安看了一眼木槿指的方向，方行站在那裏等著她，戴維安走過去，方行推開了面前的隱形門。
大門打開，裏面是一間很有格調，沒有一扇窗戶的書房，一個男人坐在角落的一把皮制扶手椅裏，身邊站著一個長相艷麗的女人，她穿了一件玫紅色的裙子。
他們走了進去，一人一邊站在了辦公桌兩側。
長相美艷你的女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戴維安，那個坐在扶手椅裏的男人只是擡眼掃了她一眼，又垂下了眼睫：“這就是你找的人？”
“是。”方行回答。
“希望你找的人比凱文的靠譜。”傅堰擡頭望著戴維安的方向，目光卻落在別處，“你的名字。”
“時安。”戴維安說。
“時安？”站在傅堰身邊的女人聲音裏帶了些驚詫，“你就是時安？那個最近很有名的時安？”
“嗯。”戴維安淡然地點了下頭。
傅堰看了眼身旁的女人：“她怎麽了？”
“你沒關註最近的新聞？”薔薇俯下身，把關於時安的事說了一遍。
聞言傅堰重新打量起戴維安來，她留了頭利落的齊肩短發，穿了件卡其色大衣，腳踩一雙白色高跟短靴，雙手插在兜裏，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神色。
“時安，你的真名？”
戴維安點頭。
“用真名不怕被抓到？”傅堰看她的眼神裏帶了幾分認真。
戴維安滿不在乎地說：“他們抓不到我，我的地址可能在任何地方，他們找我要花很長時間呢。”
“那你平常怎麽生活，你需要買東西吧？”薔薇問道。
“我可以用假身份。”
“你盜了多少錢？”薔薇又問。
戴維安走上前，輕聲說出一個數字，薔薇的眼亮了一下，傅堰則皺了下眉。
薔薇還想再問幾句，但傅堰打斷她，沒讓她再問這問那。
“你知道我們在做的是什麽嗎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戴維安說。
“那你為什麽要加入我們？”傅堰問。
“他說事成之後能得到不少錢。”戴維安朝方行偏了偏頭。
傅堰皺起眉頭，看了方行一眼，又說：“你盜來的錢不夠你花？你何必再冒著被抓到的風險來幹這種事？”
“人不會嫌錢多，而且你們看起來做的也不想什麽正經事，所以……”戴維安沒說完，但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。
傅堰審視了她一番，微點了下頭：“很好，我們的計劃需要絕對保密，所以在你準備加入我們的那一刻就不能反悔，不然你知道什麽在等著你。”
薔薇在傅堰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。
戴維安抿著唇，然後說：“當然不反悔。”
“你可以出去了，”傅堰對方行說，然後朝薔薇打了個手勢，“薔薇你帶她去測試，行就留下，不行就做掉。”
“好的。”薔薇微微一笑，領著戴維安走出書房，來到一間滿是計算機的暗室。
室內漆黑一片，全靠電腦屏發出來的綠光照亮，其中幾個電腦前坐了一兩個人，在燈光的映照下，皮膚發出瘆人的顏色。
他們看到薔薇領人進來，也只是簡單的打聲招呼就又回頭做自己的事去了。
薔薇給戴維安安排了工位，交代了幾個簡單的任務讓戴維安做，看到戴維安全部完成之後，宣布：“你可以留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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戴維安沈默地坐在副駕駛的座位看著車窗外閃過的一棵棵樹影，感到很不自在。她忽然偏過頭撇了一眼正在開車的方行，他一臉冷漠地看著前方，仿佛身邊壓根沒有人一樣。
自從她上車起，方行就是一副這人根本不存在的模樣，壓根沒用正眼瞧過她。
戴維安當然知道方行對她為什麽是這種態度，那完全是因為戴維安馬上就能當上副局長的傳言。因為這個傳言，有人巴結她，有人恨她想把她拖下來，有人認為她根本不配這個位置。很明顯，方行是後者。
尤其是前一天開大會時，沈局長還暗示過她，如果這次任務順利成功她馬上就可以坐上副局長的位子。
方行現在自然很不待見她。
“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跟他合作。”戴維安同樣一臉冷漠地看著窗外，默默地想。
沈默就這樣持續了二十分鐘後，方行終於開了口：“假身份做好了吧，千萬別掉鏈子。”
“好了，你放心我不會拖你後腿。”戴維安說。
說完，對話結束，車內又陷入了一片寂靜。
戴維安無意識地敲擊著車門，突然問他：“關於組織的事情你還有什麽要跟我說嗎？”
方行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，看也沒看她一眼：“沒有，你知道的越少，對你越有幫助。那樣才能幫你更好的完成角色扮演。”
戴維安默默點頭，過了一會說：“只是做臥底，沒必要做到這份上吧，盜銀行的錢，不是很多餘嗎？”
方行撇了她一眼，輕嗤了聲：“就你這樣的，我也真是不知道沈局長和那些高層看上你哪你點了。”
“又開始了。”戴維安在心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，想道。
“我當然不知道他們看上了什麽。還有我也不想當什麽副局長，如果你想，我可以告訴沈局長，讓他把位子給你怎麽樣。”戴維安嗆道。
方行氣的臉色發白，捏緊了方向盤，半天從牙縫裏擠出一句：“不用，我要想做這個位置，還是要憑自己的本事。不能像某些人，也不見得有多優秀，就能憑運氣坐上這個位子。”
戴維安真想罵他瞎了眼，哪只眼看到她走到今天全是憑運氣，但還是忍住了。畢竟任務在身，她可不想跟他鬧得不愉快，耽誤了工作。
戴維安只是哼了一聲，沒理會他。方行見她反應不大，氣也消了一點，自顧自說：“你也不動腦子想想，要取得那些人信任，你得有個身份，沒有什麽比一個罪犯更能讓他們信任的了，因為這樣你們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，你不能舉報他，他也有你的把柄。”
“你說的對。”戴維安淡淡地說。
接下來的路程，方行倒沒有繼續冷著一張臉，但也沒有和戴維安聊天，總的來說，車裏的氣氛沒剛開始那麽冷了。
到了目的地，戴維安下了車，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大樓，又環顧四周看自己在什麽地方。
“跟著我，別亂看。”方行走到她跟前，“等會別亂說話。”
“嗯。”戴維安嗯了一聲。
方行看了她一眼，邁步往前走，戴維安跟在他的身後，進了那棟獨棟的大樓。
方行領著戴維安進了電梯，他把手環往感應器上一貼，按了地下三層的按鍵。
兩秒種後，電梯門開了，戴維安跟著方行走了出去。
戴維安吸了吸鼻子，聞到了一股潮濕的味道。她不悅地皺了下眉，望了眼天花板，層高很低，讓人一種壓迫的感覺，老舊的感應燈在頭頂上閃爍，感覺一擡手就能碰到。
戴維安跟著方行拐了幾個彎，來到一扇沈重的金屬門前，方行在門側的機器上確認過身份後，大門自動為他打開。
門裏面，是間極為寬敞的大廳，天花板上吊著幾盞老舊的電燈。大廳中央擺了兩張桌子，離門近的桌子上擠滿了人，圍在一起玩著撲克。
方行和戴維安走進去後身後的門碰一下關上，戴維安扭頭看了一眼，大門關的嚴實合縫，現在他們處於一個完全封閉的環境了。
聚在一起打牌的人聽到動靜，一齊回頭觀望。看見方行帶著個陌生面孔進來，其中一個胳膊上有紋身的人走過來指了指戴維安問：“她是誰？”
“咱們需要的人。”方行說。
大花臂上下打量著戴維安：“你最好找個靠譜的。老大已經為這事愁了好幾天了。今天早上凱文還找了個蠢貨過來，被老大直接趕出去了。”
“我也想找個靠譜的。”方行暗自腹誹，面上卻依舊如常：“咱不也著急嗎，實在不行，大不了就是被老大罵幾句。”
“行吧，我通知老大。”花臂男人又看了戴維安幾眼，後者正漫不經心地四處打量，目光與他對上，友好地笑笑，又移開目光，看向那一圈打撲克的人。
“她的名字？”花臂男人朝桌子旁鬧哄哄的那群人，招了招手，一個女人走了過來。
“時安。”戴維安乖巧地說。
“噢！”花臂男張了張嘴，朝方行看了一眼，方行眨了下眼，點頭表示他想的沒錯。
“木槿，你給她核對身份，我去通知老大。”花臂男對過來的女人吩咐，又同時搭著方行的肩膀把他拉到一邊，“兄弟，如果她真的是個人才，你得了好處可不能忘了兄弟我啊。”
“放心，忘不了。”方行拍拍他的肩膀。
戴維安用餘光看著方行和那個男人，光看嘴型她就能猜出他們說了什麽。她輕笑一聲，他當然不會忘了你，他會把你一起抓回警局。
“擡手。”木槿說。
她已經核對過戴維安的身份，確認身份無誤後，準備給戴維安搜身。
戴維安順從地擡起手臂，木槿從上到下搜了一圈，確認過她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，和任何竊聽物品後，說：“可以了，進去吧。”
戴維安看了一眼木槿指的方向，方行站在那裏等著她，戴維安走過去，方行推開了面前的隱形門。
大門打開，裏面是一間很有格調，沒有一扇窗戶的書房，一個男人坐在角落的一把皮制扶手椅裏，身邊站著一個長相艷麗的女人，她穿了一件玫紅色的裙子。
他們走了進去，一人一邊站在了辦公桌兩側。
長相美艷你的女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戴維安，那個坐在扶手椅裏的男人只是擡眼掃了她一眼，又垂下了眼睫：“這就是你找的人？”
“是。”方行回答。
“希望你找的人比凱文的靠譜。”傅堰擡頭望著戴維安的方向，目光卻落在別處，“你的名字。”
“時安。”戴維安說。
“時安？”站在傅堰身邊的女人聲音裏帶了些驚詫，“你就是時安？那個最近很有名的時安？”
“嗯。”戴維安淡然地點了下頭。
傅堰看了眼身旁的女人：“她怎麽了？”
“你沒關註最近的新聞？”薔薇俯下身，把關於時安的事說了一遍。
聞言傅堰重新打量起戴維安來，她留了頭利落的齊肩短發，穿了件卡其色大衣，腳踩一雙白色高跟短靴，雙手插在兜裏，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神色。
“時安，你的真名？”
戴維安點頭。
“用真名不怕被抓到？”傅堰看她的眼神裏帶了幾分認真。
戴維安滿不在乎地說：“他們抓不到我，我的地址可能在任何地方，他們找我要花很長時間呢。”
“那你平常怎麽生活，你需要買東西吧？”薔薇問道。
“我可以用假身份。”
“你盜了多少錢？”薔薇又問。
戴維安走上前，輕聲說出一個數字，薔薇的眼亮了一下，傅堰則皺了下眉。
薔薇還想再問幾句，但傅堰打斷她，沒讓她再問這問那。
“你知道我們在做的是什麽嗎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戴維安說。
“那你為什麽要加入我們？”傅堰問。
“他說事成之後能得到不少錢。”戴維安朝方行偏了偏頭。
傅堰皺起眉頭，看了方行一眼，又說：“你盜來的錢不夠你花？你何必再冒著被抓到的風險來幹這種事？”
“人不會嫌錢多，而且你們看起來做的也不想什麽正經事，所以……”戴維安沒說完，但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。
傅堰審視了她一番，微點了下頭：“很好，我們的計劃需要絕對保密，所以在你準備加入我們的那一刻就不能反悔，不然你知道什麽在等著你。”
薔薇在傅堰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。
戴維安抿著唇，然後說：“當然不反悔。”
“你可以出去了，”傅堰對方行說，然後朝薔薇打了個手勢，“薔薇你帶她去測試，行就留下，不行就做掉。”
“好的。”薔薇微微一笑，領著戴維安走出書房，來到一間滿是計算機的暗室。
室內漆黑一片，全靠電腦屏發出來的綠光照亮，其中幾個電腦前坐了一兩個人，在燈光的映照下，皮膚發出瘆人的顏色。
他們看到薔薇領人進來，也只是簡單的打聲招呼就又回頭做自己的事去了。
薔薇給戴維安安排了工位，交代了幾個簡單的任務讓戴維安做，看到戴維安全部完成之後，宣布：“你可以留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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